两三只白嫩的手抢着一束其黄如蜜的腊梅花。老赵的眼光暂时被这两
三只手吸住:涂得猩红的指甲象是些红梅,而凸起在水葱般的纤指上的宝石戒指,绿的就跟老赵去年咯血后吐出来的臭痰仿佛,晶光闪灿 的又和今天早上老赵的孩子饿慌了挂在眼边的泪珠相似。
(茅盾:《过年》 《茅盾文集》第八卷345页)
那个学生,一边揉着自己的中指,一边看着陈老人的手,只见那两只手确实和一般人的手不同:手掌好象四方的,指头粗而短,而且每一 根指头都展不直,里外都是茧皮,圆圆的指头肚儿都象半个蚕茧上安了 个指甲,整个看来真象用树枝做成的小耙子。不过他对这一双手,并不是欣赏而是有点鄙视,好象说“那怎么能算‘手’哩”。
(赵树理:《套不住的手》 《赵树理小说选》第430页)
列文沉默着,望着奥布浪斯基的两个同僚的不熟识的面孔,特别是望着那位风雅的格林涅维奇的手,那手有那么长的雪白的指头,那么长的黄黄的尖端弯曲的指甲,袖口上系着那么大的发光的钮扣,那手显然占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,不让他有思想的自由了。
([俄]列夫·托尔 斯泰;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第27页)
她那两只光洁的膀子优雅地垂在细腰问,两三小杖晚樱花跟着她的光辉的柔发优美地直垂到瘦削的肩头;一对清澄的眼睛在一个略微突出的雪白的额下露出来,带着一种静静的、敏慧的表情 (这
的的确确是静静的,不是
若有所思)。一个几乎觉察不到的微笑留在她的唇边。 她的脸上有着一种优雅而温柔的力量。
([俄]屠格涅夫;《父与子》第 130—131页)